韩天航长篇小说《戈壁母亲》：悲壮与崇高的世纪交响
小编 2024年10月10日 12:45:55 小说大全 1156
悲壮与崇高的世纪交响
——评韩天航长篇小说《戈壁母亲》
张凡、何倩
享誉疆内外的兵团作家韩天航，自从事文学创作以来，可谓笔耕不辍、佳作频出。韩天航凭借自身深厚的文学修养、丰富的兵团生活经历以及豪迈恢弘、俊朗写实的写作风格业已成为当代中国军垦文学的代表作家。他的文学创作深深扎根于兵团这片热土，讲述一代代兵团人屯垦戍边的感人故事，而由他担任编剧的电视剧《戈壁母亲》2007年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播出后，引发社会热烈反响，继而唤醒一代人的兵团记忆以及对曾经激情燃烧岁月的深情回望。同名小说《戈壁母亲》将关注的视野聚焦中年女性刘月季，讲述了她千里寻夫却不得不忍痛提出离婚，坚定信念加入到轰轰烈烈的屯垦戍边事业中去，成长为一名英勇果敢的军垦战士。小说中的刘月季以无比宽阔的胸怀包容生命中所遇到的一切，以无私的态度帮助他人，将爱与宽容的种子播撒在西部边陲的千里戈壁滩上，让大爱植根于兵团人的灵魂深处。
诚如作家韩天航自己所说的，“只有基于生活真实之上的艺术形象才能震撼人心”。而小说《戈壁母亲》中的人物塑造形象生动、极富兵团生活气息，情感价值观更加深入人心，正是得益于作家自己对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对情感恰如其分的把握，从而使得生活经验与艺术再造巧妙融合、入情入理。在这中间，人们同样深刻体会到女性垦荒时流露出的那股勇敢无畏的英雄气概，以及她们面对不幸时深度共情的同理心。更进一步地说，她们的身上既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又拥有战士的英勇无惧，而被誉为“戈壁母亲”刘月季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跋涉千里寻夫未果，眼见前夫又结良缘，刘月季并未囿于儿女情长的凄惨遭遇，而是毅然决然地扎根边疆，以勤劳智慧与人生豁达感染并带动一批人，将朴实善良写进个人的行动。
就内容来说，长篇小说《戈壁母亲》基于兵团成立初期艰苦创业之大背景，讲述复杂的人物纠葛，感受蕴含其间的人性温暖。小说主人公刘月季何以被称为“戈壁母亲”？其间更多不易与艰辛跃然纸上：在她寻夫途中，偶遇丧母的幼女程莺莺，已育有两个孩子的刘月季毫不犹豫地收养了程莺莺29小说，将其视作亲生骨肉、并抚养其长大；听闻刘玉兰即将被送回家嫁给年迈的村支书，为保全刘玉兰不惜身负谣言、得罪政委；收留妇女向彩菊、找寻顽劣少年孟少凡、悉心照料前夫妻子孟苇婷等等，都可以说是刘月季崇高人性的自然流露与表达。遭遇婚姻不幸的刘月季，却以最良善之心帮助他人摆脱人生或命运中的“不幸”，一如她所说的，“如果省下一口粮食，能让饥饿中的人吃上一口饭，那我情愿少吃几口饭。”她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不能如战士一般在战场挥斥方遒，亦不能如文人般出口成章，但她同样有着兼济天下的宽广胸怀，有明辨是非、深明大义的美好品质。为留存钟家香火、完成钟家父亲心愿，她决意向丈夫钟匡民下跪，这无疑是特定时代传统性的真实体现；但发现丈夫另有新欢时她果断离婚，独立女性的光芒亦是充分彰显。以上种种，可见在她身上，人们既能看到传统中国伦理道德的影子，亦能窥见新时代独立女性的自主与刚毅。
细究文本，整部小说并未刻意制造剧烈的矛盾冲突和宏大叙事29小说，而是着眼扎根边疆垦荒年代的军垦战士，以细腻的笔触和精妙的叙事再现戈壁垦荒无比壮阔的时代景观和精神风采。无数军垦战士以及他们的家属来到这里，在一望无垠且寸草不生的戈壁滩上开荒造田，这注定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基于这样一支意志坚定的革命队伍，上有“轻伤不下火线”的郭文云政委，下有常年驻守边防的钟槐，更有关怀身边老幼弱小的知心大姐刘月季。技术员程世昌的妻子在寻亲途中遇害、女儿下落不明，得知噩耗的程世昌来不及寻女和悼念亡妻便赶往甘海子勘测地形，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工作中去，化悲痛为前进的力量。小说从开荒造田的实况入手，讲述无数军垦战士“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开荒历程，塑造了一批普通而平凡的英雄群像，他们虽生而平凡，却以己之力为家国理想不懈奋斗，用行动书写兵团建设初期的家国大爱。
综合上述，我们不难发现，长篇小说《戈壁母亲》通过对刘月季这一农村妇女的深情描摹与用心刻画，展现出与之相关的一系列人物在垦荒时代的真切生活，再现了兵团精神在人们心中萌芽成长，直至内化于心中、外显于自觉的行动。通过细读小说，人们得以回望过去，感怀在垦荒中奉献青春与热忱的数以十万计的军垦战士。正是他们当年扎根边疆、建设边疆，才有如今规划有序的棉田和开渠灌溉的便利条件，才让脚下广袤无垠的戈壁滩再现活力与生机，才让昂扬的歌声在边疆大地每个角落唱响。
【作者简介】张 凡，文学博士/在站博士后，石河子大学文学艺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和石河子大学学科带头人(B级)；何 倩，石河子大学文学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