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甜宠:我的相公是捡回来的(下)
小编 2022年5月5日 21:59:30 小说大全 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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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兴冲冲的带着李嬷嬷她们去云香楼吃香酥肘子。
结果在云香楼的大门口,被人趁机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欲知陌玉身世,一个时辰内城外远山寺见,不要带人”
看到内容的瞬间,安然的脑海里不期然的浮现了陌玉前段时间的忙碌,以及眉宇间的烦躁与阴郁,她压根就没有多想,就直接让李嬷嬷她们先回家,她自己让车夫架了车来到远山寺。
岂料在寺庙的门口就被一群人连带车夫一起围住,并捆住了手脚,堵上嘴。
车夫不知道带到了哪里,安然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柴房中,估计是寺里僧人们之前放柴禾的地方,里面还零落的散着一些木棒柴草。
安然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身体的不适。
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穿着粉红描金鞋子,上身穿着一件浅紫色窄襦上衣,外罩一件大红色褙子,下面穿着湖绿色马面裙的美貌少妇走了进来。
她进来也不说话,就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一把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安然,眼里带着说不上来的那种情绪,悲喜嫉恨交加。
安然艰难的挪了挪身子想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那女子叹了口气,就走过来,蹲下身子,对安然说:
“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要抓你?对吗?那你答应我不要大喊大叫,不要吵闹捡来的妻主,我就把你嘴里的东西取出来,让你自在点,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语调中似乎还带着轻微的笑意。
但是安然还是听的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那女子就伸手扯下了安然嘴里的布条,瞬间,一阵轻松袭来,安然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向女子。
那女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安然,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喜欢的是你这样的清秀佳人啊”
一面笑着摇了摇头,一面起身走回去坐在椅子上。
“我叫窦红玉,是京城上阳候家的庶女,你别闹,咱们两个好好说说话!”
安然心中纳闷,京城上阳候,和她有什么关系?莫非~?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和你之间都和他有关系。这么说罢,你的相公陌玉就是我的丈夫叶文清,也是镇远侯叶家的庶出二少爷叶文清。”
看着安然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红玉满意的笑笑,“没有想到吧,我们两个素不相识,却嫁给了同一个人,呵~”说着,嘴里发出一阵不明意味的轻笑。
安然心里想:“怪不得!怪不得陌玉知识渊博还会写一笔好字,会吹好听的笛子,他吃饭喝茶的动作优雅,一看就知道家教严厉,原来是侯府的公子啊”
她这边正感慨着,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陌玉是被自己救下的,那时候他命悬一线,难道……”
安然摇摇头,强迫自己按下那颗熊熊的八卦之心。
“我虽然出身也是侯府,但是我姨娘只是侯府一个爬了床的通房丫头,后来侥幸生下了我,又被嫡母打压,我们母女俩在诺大的上阳候府,活得甚至连个丫头都不如。一个堂堂的侯府小姐,竟然从小饿着肚子,穿别人剩下的衣服长大,你说可笑不可笑?”
红玉的眼睛带上了一层迷离,她娓娓的讲起了她的故事。
安然没有回答,她知道现在,她最好不要说话,只需要当个忠实的听众就可以了,
“我12岁那年,在嫡母的带领下到镇远侯府赏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文清,他那时候14岁,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直褂,站在花园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紧皱,手里拿着一本书,整个人像一丛雨后的新竹,挺拔玉立。”
“我呆住了,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好看的人,我让我的贴身小环去打听这人是谁?然后自己就走到他的身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就假装迷了路,问他可知道府里赏花的花厅在哪里?”
“哼”红玉轻笑了一声,仿佛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居然信了,他告诉我,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面走,走到头左拐就到了。”
“我想知道他是谁,就只好又说,‘公子可不可以带我过去,我从小就不辨方向’,结果文清却叫住旁边一个匆匆走过的小丫头带我过去。我心里有点失望,但是又一想,正好从小丫头嘴里打听他是谁不正好吗?”
“我跟着那个小丫头,根本不用旁敲侧击,只提了一句刚才那位公子,小丫头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原来他就是侯府那位让侯爷惊才绝艳的庶出二少爷叶文清,因为生母死的早,生前又颇得侯爷垂怜,再加上文清本人又聪慧难得,尤其是读书上更是天赋异禀,因而侯爷对他很是看重,常说将来叶家要光耀门楣就看次子文清了”
安然听的心惊,她虽生在商户,但是平日里看戏听书,也听了很多那高门大户里兄弟相争的故事,这老侯爷难道不知道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容易让人误解吗?
“我回到家后,满心满眼里就只剩下了文清,我暗中让人打听他的喜好,也曾偷偷的绣了他喜欢的青竹图案的帕子送给他,结果他看也不看直接让人丢了出来,压根都没有听到是我送的。”
“我又打听到他要去的地方,装作偶遇的样子和他打招呼,他却看也不看我一样,掉头就走,我气急,但是又没有办法,那会的文清就是个十足十的书呆子。”
“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喜欢他啊!我想了各种办法接近他,但是都没能接近他半步。”
“后来听说他中了秀才,又听说他连续三年都因意外没法参加科考,最后直接放弃了科考,开始掌管家里的庶务,我心疼极了。我多想在他失意的时候去安慰安慰他啊,可是文清他为人端方,根本就不给我任何机会。”
“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他的嫡母要给他物色妻子的时候,我多么愤怒。我是那么的爱他,爱的自己都魔怔了,我怎么能容忍他娶别的女人,谁都不行!”
红玉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狠厉。
她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安然还有她那硕大的肚子,安然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身子,哪知她又转过了头去,继续讲她的故事。
“我打听了他这么多年,自己又生长在侯府,那些满脸仁慈满肚子恶毒的正牌夫人的心思又怎么能不知道呢?文清的存在威胁了嫡母和长兄的利益,现在嫡母要给他娶妻,又怎么会安好心呢?”
“我想让人去提醒文清,他还是不理我。我实在忍受不了,索性直接去找了他的大哥叶文卓,并和他有了鱼水之欢,我对叶文卓说,我不求别的,只要能做文清的妻子,哪怕将来文清被赶出侯府,我也会陪着他,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好。”
安然听的目瞪口呆,这女人简直是疯了,为了嫁给文清,竟然勾引了他的兄长。
“我如愿以偿的嫁给了文清,可是婚后他始终对我淡淡的,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做?他甚至根本不知道我爱了他这么多年,爱的忘了自己是谁?哈哈哈……”
看着红玉疯狂的笑,安然也跟着心下恻然,她爱了他那么久,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嫁给了他,他竟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交集,真够讽刺的。
可是,这样的爱何尝不是枷锁呢?不仅锁住了红玉,也锁住了文清啊!
“你是不是也猜到了?”红玉看着安然的神色,把安然心里想的倒猜了个七八分。
“我由爱生恨,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和叶文卓合作,要杀了他,他可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啊?我怎么就答应了叶文卓,还对文清动手了呢?”
红玉满眼满脸都是泪水,安然的心里一声叹息,这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罢了。
“你说,他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要活过来?我都准备为他孀居一辈子了,他为什么还要再回来?而且还在外面娶了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红玉旋即来到安然的面前,一手捏着安然的下巴,一手指着自己的脸,眼中满是疯狂和愤恨:
“你看看我哪点比不上你,可是我见过他看你的眼神,那是从来不曾给过我的温柔啊?”
“安然,你告诉我,凭什么?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你又为他做了什么?”
安然默不作声,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陌玉,哦不,文清真的不在乎那个侯府的一切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这个问题就像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再也拔不掉挥不去。
红玉疯魔了半晌,又定定的看了安然,只看的安然心头警铃大响。
“我听说他还活着,还娶了妻,就不顾叶文卓的劝阻,执意来到扬州。我想见见你,我想看看叶文卓口中迷倒文清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哼,没想到是你这样一个黄毛小丫头。”
“我就设计将你骗出来,还让人给文清送信,让他带十万两纹银来赎你,谁知道你这么单纯好骗,现在我们就看看,文清到底是选你还是选银子,呵呵~想来你们家虽是商贾,但是要拿出十万两纹银出来,也得倾全府的财力吧?”
她一边笑着,一边又堵上安然的嘴,转身出了房门。
安然的心如坠冰窖,浑身上下一片冰凉,陌玉他,会来赎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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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玉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拉到了当铺里,一共也就筹集了不到2万两银子,幸好岳父安振轩给他送来了8万两银子的银票,堪堪凑够十万两。
陌玉感动之余,提笔写下了借条,安振轩推却不过,结过后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陌玉就急匆匆的带着银票和银子赶往远山寺。
来到远山寺的大门捡来的妻主,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叶文卓?他怎么在这里?
“二弟,别来无恙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命大呢?”叶文卓一脸的阴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瞬间,陌玉仿佛明白了一切,他脸色煞白,红身颤抖,原来一切都是他害的。
自己之前的猜测竟都是真的。
“听说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不记得了啊,怎么,又想起来了?还是故作失忆又骗取安家人的信任呢?”叶文卓嘴里笑着,话却像毒箭一样,句句出口都能伤人。
“托大哥的福,才让我想起来自己是谁?这难道不是大哥你希望的吗?”
陌玉故作轻松的笑笑:“或许我应该回府和父亲好好的聊聊,问问他老人家这买凶杀人,绑架勒索的人,还有何资格做侯府的继承人?”
“你敢!”叶文卓一声厉喝,父亲一直瞧不上他,三年前更是发狠说要废了他的世子之位,改立叶文清。
天知道他又多么害怕,于是他狠下心买通钱庄掌柜诓骗叶文清下江南,又在沿途安排人假装成水匪,将他截杀在半路上,到时候人不知鬼不觉的。
谁知道这叶文清竟然能如此命大,已经重伤落水还能活下来,简直没有天理。
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天理到底是向善还是向恶这个问题。
“少废话,你若还想见到你的小媳妇,就乖乖的听我的,否则的话……”叶文卓恶狠狠的说着。
“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陌玉急急地问道。
“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啊,那怎么对红玉就如此的冷淡呢?”叶文卓痞痞的笑着。
“你还有脸提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么?”
“连着三年都发生意外,我不得已放弃了科考,但是却早对你们母子开始提防。接手家里的庶务后,我手里有了一定的经济和人脉,就安插了眼线,我不想害你,却不得不防着你再害我,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勾当也不足为奇了。”
“你早就知道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红玉从里面的屋子冲了过来,她满脸泪痕,浑身颤抖,手里却紧紧的攥着手绢。
“哼!”陌玉恼怒的哼了一句,不再看她。
“你到现在还是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吗?哈,你觉得我脏觉得我水性杨花人尽可夫,是吗?可是我自从12岁那年见过你之后就对你情根深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了成为你的妻子付出了什么?啊?”红玉边哭边笑地冲着陌玉吼道。
“你的爱就是和你的大伯哥厮混吗?就是置我于死地吗?”陌玉恼怒的呵斥道。
他也曾经那么欢喜的想要和她开始新的生活,期望生命里能有一个真心待他的人陪伴着他,一起走过长长的岁月。
可是真相却是那么的不堪。想起刚恢复记忆的时候自己的愤怒孤独彷徨无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可怜虫,要不是有安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儿……
安然,陌玉蓦然警醒:“你又和叶文卓一起谋划绑架了然儿”
他语气肯定,看似发问,实则一语道出真相。
“然儿,然儿,哈哈哈,然儿,叫的那么亲密,可惜你再也看不到她了,哈哈哈……”红玉的眼神变得凄厉疯狂。
陌玉的心却猛地一缩,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扔了手里的东西,疾步上前,一把扼住红玉的脖子,眼里迸射出嗜血的疯狂:“快说,你把她怎么样了?”恶狠狠的话语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红玉被他捏的差点窒息过去,她使劲的用双手胡乱的撕抓拍打着陌玉,想让他放手。
“你赶快放了她,要不然你连她的尸首也见不到了”,叶文卓也赶过来喝到。
手一松,红玉顿时萎顿在地。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上眼泪鼻涕模糊,早已看不出原本清丽的模样。
“银子我已经如数带过来了,快放了她”,陌玉不想再跟他们废话,冷冷的说着,转身不再看他。
“银子,哈,你当我真是要银子么?”叶文卓咬牙切齿的说着,
“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夸你,我虽然早早的被立了世子,但是我知道,父亲根本就没有想要给我世子之位,他心目重的世子一直是你。
因为你的母亲,导致我母亲不敢出门怕被人嘲讽,幼年的时候我就常见母亲独自垂泪,而父亲却整天在你那个病秧子姨娘的身边嘘寒问暖。
年纪稍大点后,父亲的眼里只有你,你读书好,你聪慧,你能光耀门楣,哈……虽然那会我已经是侯府世子,但是父亲的态度却让我心里害怕极了。
我和我娘娘亲联手打压你,为了不让你考中,我暗地里买通下人给你下药,让你无法科考,哼,你果然如我所愿放弃了科考。
可是父亲却让你管起了府内的庶务,在他的心中你做什么都是好的,而我无论做什么自然都是错的。
父亲最后还是要废了我的世子之位,于是我铤而走险买通了江南钱庄的掌柜,诓骗你下江南,并花重金买通水匪,路上截杀你。
我知道这个世子之位是我母亲用哀求、卑微、胁迫等种种手段才为我谋来的。
父亲以为一个世子之位就可以换来你和你那贱人姨娘的平安,怎么可能呢?你看,你姨娘最后还是死了,还有你,我想要的是你的命。去死吧!”
话未说完,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就向背对着他的陌玉身上刺去。
“不要!”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呼,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冲了过去,刀没入身体,红玉颤抖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红玉”“红玉”
两个人一起大呼,身后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红玉的嘴角有鲜红的液体涌了出来。
叶文卓看见来人掉头就跑了,陌玉跪坐在地上,将红玉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红玉,你怎么样了,你忍着点,我让人去给你找大夫”
“文清,文……清……,这还是……你……你……第一次……让……让我……离你这
……么近,我……我……很……开心。”
“快去……去找……安然吧,她在……那等……你呢”
她的手颤抖地抬起,虚手指了指柴房的方向,瞬间手又落了回去,左胸口的方向,那柄匕首齐齐地没入她的心脏。
陌玉轻轻的将红玉放下,他虽然恼她恨她和叶文卓一起谋杀自己,但是,最终她还是为了救自己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今生注定是我对不起你,来世我再为你做牛马吧”他轻声的对她说了一句,然后起身大踏步跑向柴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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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顺利的生下了一对龙凤胎,陌玉高兴坏了。
两个粉嫩粉嫩的奶娃娃包好并列放在安然的身边,此刻正睡得憨甜。
其中的一个咕哝着小嘴,嘴角就出现了一个奶白色的小泡泡,陌玉看的呆住了,整个心软成一片。
这是他和安然的的孩子,造物主真的太神奇,这两个孩子的身体里流淌着他和安然共同的血液。
“哇……哇……”
正沉浸在幸福的畅想中的陌玉,被这惊天动地的哭声惊醒过来,他慌乱的想去抱起来一个,结果发现另一个哭的更凶,一时急的只能大喊着:“奶娘呢?快叫奶娘!”
头顶传来安然的轻笑声,陌玉抬头,看见安然疲惫的脸上,一双眼睛亮亮的,正看着他。
孩子被奶娘抱走了,陌玉上床躺在安然的身边,伸手抱住自己的妻子:“谢谢你,然儿。是你给了我阳光,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也是你让我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真情,人还可以这么轻松自在地活着。”
安然满月的那天,京城镇远侯府来了人。
陌玉将所有的人屏退,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陌玉本名叶文清,是京城镇远侯府的庶子。
母亲林曼玉和父亲叶天林从小青梅竹马,两家私交甚好,还相互交换了信物,等成年之后就为他俩结亲。
然而,就在定亲的那年,外祖父在那场在夺嫡之争中站错了队,被新帝迁怒,以致被抄家,成年男子发配边疆流放,14岁以上女子当街发卖。一时之间家破人散。
父亲叶天林被祖父母紧急安排了婚姻,娶了王家的嫡女过门。
但是叶天林却背着自己的父母暗中买下林曼玉,并以婢女的身份带回府里。
不久林曼玉怀了身孕,叶天林就不顾父母的反对,将林曼玉升为姨娘。
叶天林的妻子王氏为此恼羞成怒。彼时她正是怀胎待产的时候,一气之下引发肚疼,早产生下了叶文卓。从此就将林曼玉视为死敌。
而林曼玉在叶天林的千方百计的呵护下,生下叶文清却遭遇难产,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从此缠绵病榻,在叶文清五岁的时候一命归西。
嫡出大哥只长叶文清半岁,嫡母认为他的存在就是她在京城的笑柄,视他为眼中钉。
幸好有父亲护着才能平安长大。
叶文清自小聪慧,学什么东西都快,父亲叶天林不止一次在家人外人面前夸他,嫡母和已经被立为世子的叶文卓嫉妒他得父亲喜爱,就三五不时的给他使绊子。
等到他顺利得考中了秀才,准备下场科举得时候,又一连三年遭遇意外。
第一年无故泻肚子泄都腿脚酸软,浑身无力,压根没有足够的体力应付一连几日的科考;
第二年无缘无故的呕吐得差点去了半条命;
第三年考试前一周,他乘马车去见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马车出意外腿又被摔断了,幸好接的及时,知道现在阴天下雨会隐隐做疼。
嫡母在父亲面前哭的眼泪汪汪:“许是清儿命中不该走科举,否则为何会一连三年都出了意外?”
父亲默然不语,半晌长叹了口气,让他接手了家里的庶务。
他也终于心灰意冷,接受父亲得安排管理庶务,从此放弃了科举入仕的念头。
索幸他人聪明,又能沉下心来和那些经年的老掌柜们请教,两三年下来竟把侯府的产业打理的蒸蒸日上。
嫡母为了控制他,更怕他侵吞侯府家产,甚至知道了仕途尽毁的真而相挟私报复,就做主为他娶了一房妻子,那是上阳候窦家一个庶出女儿窦红玉。
他满心欢喜得幻想着终于有人能和自己一起携手人生的时候,却在新婚前才发现自己的妻子早就和叶文卓狼狈为奸,他才发现嫡母的狠毒。
原来从娶亲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妻子和嫡兄早就有了首尾。
若不是被他发现,他还被她们蒙在鼓里,替嫡兄养着孩子。
他恼怒不过要将此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大怒要请旨撤了世子,他却接到了江南钱庄掌柜的来信,说是钱庄上出了一个大的纰漏,他急着赶去江南的路上,遭到水匪的伏击,后来被安然救起。
安然听的心疼不已,她伸手抱住陌玉颤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他。
“再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陌玉的声音带着落寞,那些血淋淋的过往,仿佛结了痂的伤疤,随时掀开,都会鲜血淋淋痛彻心扉。
“那你什么时候想起这些的呢?”安然本来想问问陌玉,为什么他想起自己的身世还不告诉自己,但是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天你吐得让我害怕,情急之下我喊出了‘快点找太医’几个字,然后就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心,找太医仿佛是我说惯了的,我就开始着手调查自己的身世,最后查到镇远侯府二公子叶文清下江南的时候被水匪袭击致死,我又专门去了一趟京城,在镇远侯府门口的时候,看到那熟悉的一切就想起来了。”
安然正想问他为什么没有回去的时候,陌玉反手抱住了她。
“然儿,遇到你之后,我再不想过以前那种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慢慢的长大,我们两个一起慢慢的变老,然儿,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种平淡朴实但却内心踏实的生活可以过!”
陌玉紧紧的抱着安然,贪婪的闻着她身上好闻的熏香。
“然儿,我父亲病危,已经请旨废了叶文卓的世子之位,改立了我。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侯府?做侯府的世子夫人、侯夫人,候太夫人?”
“我不想!”安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而后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万一陌玉还想回去,自己该怎么办?光是想一想,安然就觉得心如刀绞,泪水瞬间奔涌而出。
陌玉感觉到了安然的恐惧,他捧起她的脸,看见那张莹白丰满的脸上满是泪痕,怔了怔,然后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乖!我也不想,但是我现在要回府去处理侯府的事情,你等我回来,乖啊!”
安然哭的更凶了,她紧紧的抱着陌玉,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12
陌玉,不,是叶文清回京城的镇远侯府了。安然的心里空落落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叶文清一起走了。
她每没事就呆坐在书房里,看着书房里那些陌玉的或笑或恼、或站或坐、或高兴或生气的画像,心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那侯府的泼天富贵、锦衣玉食,还有大权在握的感觉,是哪个男子能说放手就放手的呢?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陌玉还没有回来。
安然茫然的在府里乱转,可是哪里都有陌玉的记忆,哪里都有陌玉的影子,陌玉在那里和她一起喂小兔子,陌玉在湖边陪她钓鱼,陪她看下人挖莲藕,陌玉在那棵柳树下为她做风筝……陌玉、陌玉、陌玉,陌玉你到底在哪儿啊?
体力不支的安然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小姐,快来人啊,小姐……”身后的李嬷嬷疾步上前,抱起安然,慌乱脚步声和嘈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安然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温暖的的怀抱里。
此刻的陌玉正在闭着双眼,只是原本温润的脸上带着满脸的疲惫和沧桑,但眉宇间的阴郁已经散去,留下的只有平和,还有唇角的一律微笑。
安然想要用手去摸摸陌玉脸上那青色的胡茬,却被陌玉反捉了手。
“然儿,我把侯爷的位子让给了文宇,就是我的三弟,他本性纯良,足以担起侯府的担子。只是你以后再没机会做侯夫人了,你后悔吗?”
安然见自己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手,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有点后悔了,怎么办呢?”
接着陌玉的吻就密密匝匝的落在了安然的脸上、唇角,“后悔也来不及了,为夫还是用背的方式来补偿你吧”。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点点金光,外面奶娘轻轻地哼着小曲,不时地带一两声婴儿的哼唧声,一切是那样的静谧而又美好。
安然满足的闭上眼睛回应着陌玉的吻,鼻尖传来淡淡的花香,春天已经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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