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倌 那个“扫天下而不肯扫一屋”的孩子后来怎么了?真成了一代大名士
小编 2022年5月21日 20:06:51 小说大全 320
“五侯”中,除单超早死外帝倌,其他“四侯”都继承下了梁冀作威作福、暴虐天下的特点,当时人称:“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两堕。”
“左回天”是说左悺权势通天、有回天之能;“具独坐”是说具瑗上朝不与“三公”同坐,独尊一方;“徐卧虎”是指徐璜有猛虎之威;“唐两堕”则是说唐衡两心相堕,居心莫测。
刘志当然不能坐看这几个人影响到自己的统治,先将具瑗、左倌迫死,后又将单超、徐璜和唐衡的袭封者悉数降为乡侯;其子弟分封者,一律免爵,史称“一除内嬖”。
“五侯”的好日子只有短短六年。
旧一代宦官下台,又有新一代诸如侯览、段硅之类的宦官上来了。
刘志虽然对宦官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却绝不容忍他们势力坐大。
侯览、段硅的门客欺压百姓,济北相滕延在刘志的支持下,当场挥刀,让数十人暴尸街头。
滕延也因此升为了京兆尹。
宦官张让(注意这人,刘志的下一任皇帝刘宏常对人说“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里面的“张常侍”指的就是他,当真权势熏天,“赵常侍”则是另一个大宦官赵忠)的兄弟张朔是野王县令,好事不做,坏事做绝,凶残变态,肢解怀孕妇女。司隶校尉李膺下令将这个人渣缉拿归案,从野王县一直追到洛阳,从将其从张让家里的合柱里提出,一轮审讯下来,当即实施处决。
张让向刘志诉冤,刘志问李膺,为什么不先请示我就动手处决了呢?
李膺大义凛然地答:“从前孔子担任鲁国的大司寇,七天便把少正卯处决,而今我到职已经十天,不能因拖延时间而获罪。”
刘志于是回过头对张让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两手,说:“你弟弟罪有应得,能怪司隶校尉什么呢?”
张让哭丧着脸,作声不得。
李膺昂然而出。
李膺这种威势吓得所有宦官“鞠躬屏气”,大声话也不敢说。甚至到了休假也龟缩在宫中不出。刘志怪问其故,这些宦官一齐跪倒,叩头哭着说:“畏李校尉。”
实际上,归根到底,李膺能这样,与刘志的默许和支持是分不开的。
所以说,在刘志当政的日子里,宦官并不足以乱政。
真正影响到帝国安定和发展的是羌乱。
西羌叛乱又起,越闹越凶,刘志不得不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对羌战事上。
他唯才是举,大力提拔下级军官,其中著名的有皇甫规、段颍、张奂三人。
皇甫规,字威明,安定朝那(今甘肃灵台)人,祖父皇甫棱,曾任度辽将军;父亲皇甫旗,任扶风都尉,其本人熟习兵法,通晓战事。
永和六年(公元141年),西羌大举侵略三辅(今陕西关中一带),围安定(郡治临泾,今甘肃省镇原县东南)。征西将军马贤集合各郡兵马迎击,不克。皇甫规虽为布衣,见马贤不恤兵,不知兵,料其必败,于是将情况向上反映。郡守却不予重视,最终马贤被羌军打得全军覆没,马贤及其二子均被杀。郡守这才知道皇甫规是个军事专家,举荐任命为功曹。轮到皇甫规出战了,换人如换刀,其率八百士兵,与羌军交战,斩首数级,羌军退却。就是这样的人才,因为不满梁冀的暴行,隐居故里,设馆授徒十四年,教授门徒三百余人。
延熹二年(公元159年)梁冀被诛,刘志在旬月之间出动了五个使者团邀请皇甫规出山,但皇甫规心灰意冷,全部回绝。
延熹四年(公元161年)秋,羌兵又复袭扰关中,国难当头,无人御敌,皇甫规这才志自奋效,上疏请求助军击羌。
段颎,字纪明,武威姑臧人,其先祖为东周郑国之共叔,祖上段会宗为西域都护。他少习弓马,尚游侠,轻财贿,年纪稍大了,才收敛脾性,折节好古学(友情提示:成语“折节好学”即源出于此),从而举孝廉,先后为宪陵园丞、阳陵令、辽东属国都尉。鲜卑侵犯边塞,段颎率军平暴,他担心敌人会惊走,竟然伪作诏书,佯装撤退,沿路设下伏兵,将引来的敌军一网打尽。同年,他还平定了太山、琅邪山贼人东郭窦、公孙举昭的叛乱,一战功成,封列侯,赐钱五十万,子为郎中。
刘志非常赏识段熲,延熹二年(公元159年),将其外放为护羌校尉,其渡南度、越绝岭、战罗亭,斩杀酋豪以下二千级,获生口万余人,虏皆奔走。此后,曾一年中连打一百多仗,自春及秋,无日不战,共斩杀二万三千人,俘虏数万人,投降的有一万余落。封都乡侯。
张奂,字然明,敦煌渊泉人(今甘肃安西县东)人,其父为汉阳郡太守。张奂少时通习《欧阳尚书》,稍长,被调到东观(皇家图书馆)工作,后改任为议郎、任安定属国都尉。康寿元年(155年)南匈奴起兵汉,东羌出兵响应,进攻张奂的驻地。张奂营垒中只有二百多人,敌众我寡,可张奂毫无惧色,毅然率领军士出击,进屯长城。他一面收拢兵士,一面招降东羌,分化南匈奴与东羌的关系,最终取得了胜利。
延熹元年(公元158年),刘志调张奂担任使匈奴中郎将,进驻南单于的王庭美稷(今内蒙古准格尔旗西北),全面负责朝廷对匈奴事务。十二月,南匈奴与乌桓、鲜卑攻掠沿边九郡,火烧度辽将军驻曼柏(今内蒙古东胜北)的军门,引屯赤阬,与张奂的营寨烽火相望,张奂却若无其事地在营中读书写字,讲诵经书,军心自安。然后,他区别对待各路叛军,诱降乌桓,突袭南匈奴诸部,诛杀了休屠各(注:“休屠各”为匈奴一大部落名称)各部首领,重拳打击鲜卑,使边患很快平息。
以上三人,都属于凉州人,且表字都有个“明”字,京师称为“凉州三明”。
正是由于对“三明”的重用,建宁二年(公元169年)七月,段熲大破东羌于射虎谷(今甘肃天水市西),斩敌19000级,汉军阵亡仅400人,此战宣告了汉羌百年战争的正式结束。
永康元年(公元167年)十二月,刘志崩于皇宫德阳殿,享年36岁,谥号为“桓”,与“春秋五霸”中的齐桓公相同,意思是“辟疆服远、克敬勤民”。
也许,在东汉朝臣的眼中,刘志就是他们的齐桓公。
的确,汉桓帝亲政的日子里,国内经济持续发展,对外作战连战连胜,在籍人口5600多万,比西汉任何一个时代都多,和盛唐持同一水平,达到了古代中国土地承载量的上限。
可以说,汉桓帝时代,是东汉回光返照的最后一缕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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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延熹四年,桓帝打倒了梁冀,就恢复了邓猛的本姓“邓”,将其册封为皇后,追封其父邓香为车骑将军,安阳侯。改封其母为“昆阳君”,侄子邓康为“沘阳侯”。邓氏家族的人大部分被封官,位至校尉者多不胜数。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桓帝爱上了郭贵人。
受到了冷落的邓猛不甘就此退出桓帝的视线,和郭贵人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大搞宫心计。
桓帝大怒,于延熹八年(165年)下诏废黜邓皇后,将其打入暴室。
邓皇后遭此打击,忧愤而死,葬于洛阳城北的邙山。
郭贵人虽然在这场争宠战中获胜,却没能笑到最后。
因为桓帝很快又移情别恋了。
他喜欢上了一个叫田圣的采女(友情提示:按东汉后宫制度分,皇帝的妃嫔分:皇后、贵人、美人、宫人、采女,采女地位最低)。
他甚至想把田圣册封为皇后。
不过,田圣的出身微贱,遭到了群臣的反对。
司隶校尉应奉上书说:“母后之重,关系着国家的兴废;汉朝曾立赵飞燕为皇后,使后嗣断绝。陛下选立皇后,应该想到《关雎》诗篇中的追求,而疏远五种禁忌。”
这样,田圣被排除了。
田圣虽未被封后,但中宫缺后,却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太尉陈蕃提出,宫中的窦贵人出自名门,册立皇后,非其莫属。
最终,通过多方面意见汇总,窦贵人窦妙成了桓帝的最后一任皇后。
看到窦妙的“窦”字,大家一定又会想到,该不会是窦融的后人吧?!
事实上,她就是窦融的后人。
算起来,她已经是窦氏家族的第二个皇后了。
她姿色普通,魅力欠奉,能被册封为皇后,完全得力于她那不平凡的高贵显赫家世,还有陈蕃的力荐。
她的父亲窦武因此从郎中迁越骑校尉,封槐里侯。不久,又拜城门校尉。
窦妙生性忌妒、性情暴躁、残忍,经常迫害后宫嫔妃,使得桓帝虽有后妃无数,膝下竟无一子。
桓帝一死,年轻的窦妙为掌握朝中大权,与其父窦武商量,决定立汉章帝的玄孙犊亭侯刘宏为帝。
刘宏的曾祖父是河间王刘开,父亲解渎亭侯刘苌与桓帝刘志是堂兄弟,也就是说,他是桓帝的亲堂侄。
这一年的(公元168年)正月二十日,年仅十二岁的刘宏登基称帝,改元为“建宁”。
窦太后论功策勋,封窦武为闻喜侯;窦武的儿子窦机为渭阳侯,位拜侍中;侄儿窦绍为鄠侯,迁步兵校尉;另一个侄儿窦靖为西乡侯,位拜侍中,掌管羽林左骑。窦氏一家权倾朝廷内外,十分显贵。
朝廷大权从此落到窦氏父女手中。
与当年专横跋扈的窦宪不同,窦武是一个难得的正直忠义之士。
其任城门校尉期间,“多辟名士,清身疾恶,礼赂不通,妻子衣食才充足而已”。
得到皇帝和皇后两宫的赏赐,全都发散给太学生和施舍给贫民。
他爱护太学生,同情忠义正直之士的遭遇,仗义执言,坚决站在士人的一边。
三年前(延熹八年、公元165年),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河南方士张成,素来结交宦官,他从中常侍侯览那里得知,朝廷不日就要大赦,于是装模作样地看风望气,声称自己已占卜出日内就要大赦天下了。
他鼓动大家去打劫犯罪,说就算杀了人也没事的,皇上大赦天下,很快就会获释的。
为了验证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叫儿子去杀个人来玩。
太可恶了!
司隶校尉李膺听说了此事,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命人将张成的儿子逮捕归案。
可是,还来不及处理,大赦的诏书真的颁布了。
怎么办?
释不释放这个杀人凶手呢?
李膺一想到张成那无耻狡黠的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杀人放火,天理难容!
可要是不将他释放,就是批龙麟、逆圣听,抗旨不遵啊!
李膺两难。
他在情、理、法之间摇摆。
最终,他决定以一己之力向邪恶势力挑战,以还世道清白,宣布把张成的儿子处死。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
李膺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竟然使天下士人因此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对中国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儿子被杀,张成岂肯善罢甘休?!
他找到了大宦官侯览、张让等人,让他们替自己出个主意。
你想啊,张让的弟弟也是被李膺所杀帝倌,早对李膺恨之入骨了,
张让也想为自己的弟弟报仇,便给张成支了个招,要他让养子牢修上书,控告李膺他们结党,“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
当政的桓帝不问是非,将李膺等人关入北寺狱。
除了李膺之外,还把杜密、范滂和陈寔等被划为“党人”的二百多人被捕下狱。
杜密,字周甫,东汉颍川阳城(今郑州登封)人,与名士李膺齐名,时称“李杜”,太学生誉其为“天下良辅杜周甫”。
杜密少有厉志,曾任代郡太守、泰山太守、北海相、尚书令、河南尹等官职,为官清正,执法严明,对“宦官子弟为令长有奸恶者,辄捕案之”,是宦官的死对头。
范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今河南漯河市召陵区)人。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举孝廉,曾任清诏使、光禄勋主事。
冀州饥荒,盗贼群起,范滂奉命按察,他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到了冀州境,守令自知藏污,望风解印绶去。
这次被捕,到了监狱,狱吏对他说:“凡是获罪系狱的人犯,都要祭拜皋陶。”范滂正色回答说:“皋陶是古代的正直大臣,如果他知道我范滂没有犯罪,将会代我向天帝申诉,如果我犯了罪,祭祀他又有什么裨益?”他这样一说,其他的囚犯全都不祭祀了。
陈寔,字仲弓,颍川许昌(今河南许昌长葛市古桥乡陈故村)人,曾任太丘长,故号太丘,后人称之陈太丘。他的六个儿子都很贤德,也很有名望,尤其是长子陈纪、四子陈谌,品德难分高下,陈寔因此赞:“元方难为弟,季方难为兄!”(友情提示:陈纪字元方,陈谌字季方,成语“难兄难弟”即出于此,本意是说兄弟皆佳,无可挑剔,并驾齐驱。)陈寔和这两个儿子并著高名,时号“三君”,又与同邑钟皓、荀淑、韩韶等以清高有德行闻名于世,合称为“颍川四长”。这时他只是个太学生,因为有名望,也被划为党人,有人劝他逃走。陈寔平静地回答说:“我不能逃了,我逃了,大家的胆气就不那么足了。”说完,就收拾衣物,从容上京投案。
不过,也有一些识时务的党人,一看风头太猛,在民众的掩护下,逃跑了。
这方面的代表人物是刘表(看过《三国演义》的读者对这个哥们应该不会陌生,镇南将军、荆州牧,其远交袁绍,近结张绣,内纳刘备,称雄一方)。
太尉陈蕃愤然而起,说:“这次所搜捕的,都是饮誉海内,忧心国事,忠于国家的大臣,即令他们犯了什么罪过,也应该宽恕十世。岂有罪名暖昧不明,而遭致逮捕拷打?”拒绝在党人的审讯记录上签字,极力替党人辩护,被革职。
党人的命运似乎无可更改了。
关键时刻,是窦武救了他们。
窦武上书桓帝,要实行大赦,释放党人。
在窦武的不懈努力下,延熹十年(公元167年)6月,汉桓帝大赦,释放了党人,但将他们的名字造册登记,分送太尉、司徒、司空三府,终身不许再出来做官。
这事件,被称为第一次“党锢之祸”。
第一次党锢之祸,持续十个月,没有党人被处死。
倒是党人岑暖在逃亡中,杀死了汉桓帝宠爱的张美人全家二百多口泄愤。
会稽郡人杨乔容仪伟丽,多次上书奏陈朝廷政事,桓帝喜爱他的才貌,打算把公主嫁给他为妻,杨乔坚决推辞。
桓帝不许,杨乔闭口绝食,七日而死。
党人出狱,也就分头回乡。
范滂回汝南,路过南阳,“南阳士大夫迎之者,车数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