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一个丫鬟

中华文明经历了5000多年的历史变迁，才有了现代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长足进步。在各种穿越回古代的风气盛行之时，不妨设想下，以自己现在所处的社会阶层来说，穿越到古代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上卷）

我穿越成了一个丫鬟，虽然是一个丫鬟，但后来也是丫鬟中的王者了，只因我成了这座国公府中老太太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府里老国公已故去，老太太就是这座府里的最高掌权者。作为老太太的贴身丫鬟，我全权打理老太太的吃穿住行，甚至包括她的全副身家财产。这要搁现代，怎么的也算是大国企中的董事长秘书了。

在整个国公府中，再没有比我地位更高的丫鬟了，甚至一般的主子，也不及我在这座府里有脸面，就算是不一般的主子，到了我跟前，也得打起笑脸唤我一声“姑娘”或者“姐姐”。日常我活得极为体面，洗涮洒扫的粗活重活自然是不用我干的，那都是比我低三个等级的粗使丫头的事情，中间还差着三等、二等丫鬟，等级越高，活儿也越体面。我每日的工作不过就是陪伴在老太太跟前，替她掌管着身家财物，分派监管房里的活儿，在她打叶子牌的时候帮她盯着场子，重要的事情上帮她传个话，跟半个孙女样的与老太太逗个乐之类的，偶尔做做老太太的贴身针线活，那也是出于我对老太太的一片孝心和敬意，差不多的都有下面的丫鬟们轮流着做了送上来，还生怕我不收。

我在国公府属于终身雇佣，因为我的所有家人都是府里的奴才，也就是所谓的“家生子”。记忆里，我从七八岁时进府，受府里的嬷嬷调教后，从小丫鬟做起，一步一步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与我差不多年纪进府的一群小姐妹里，有打碎了贵重瓷器被发卖了的，有得了一场风寒就被迁出去后来虽然主子赏了些药可到底没治过来就这样去了的，还有稍微平头正脸一点被老少爷们看中成了通房或姨娘却被主母暗暗磋磨没多久就香消玉殒了的……与她们相比，我十多年的丫鬟生涯虽然辛苦了些，但也算开了挂般的顺风顺水。

我所遇到的比较大的困境，至今想来就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刚被提为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时，我要开始参与替老太太守夜的轮值了。日夜颠倒的作息让我非常不适应，为了防止夜里睡得太死错过老太太的传唤，我尝试过了很多方法，比如大冬天的只盖一层薄被，又比如入睡前灌很多水等等，被老太太知道后还说我“可怜见的”，直到现在我已经养成了夜里睡觉很浅，只要有一丁点声音就立马清醒的好习惯，也从此再没睡过一次的“安稳觉”。另外一次就是有一段时间，我常常担心自己作为“家生子”，以后怕是不能出去，得终老在这国公府了。国公府里虽然很大，可我到底没见过外面的精彩。可是后来听我嫂子说，外面有多少人家想把女儿送进这国公府来做丫鬟而不得门路，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虽然嫂子是怕我出去后他们在府里没有了倚仗，但我听多了外面的悲欢离合之后，也知道嫂子说得没错，再没有比国公府更好安身的地方了。况且，离了这国公府，我还能上哪去呢？

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之后，其实也不算解决了，只是我想通了，我沉下心来服侍老太太，事无巨细，无不妥帖，渐渐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也因此赢得了身边更多人的逢迎和尊重。尽管如此，我却只有更加勤勉谨慎的份，丝毫不敢有造次生事的心。一来因为我是老太太的身边人，深知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别看她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孙子，也就是府里的二公子宠得快要上了天，那股子精明睿智大多数时候都被慈宁祥和所掩盖，但她绝不是我可以欺瞒仗势的主。二来看多了府里那些比我更可怜的奴才们的命运后，我深知即使我在府里有再大的脸面和权力，所能倚仗的不过就是老太太的那一点子欢心。真正的风暴来临时，我和大多数“身为下贱”的丫鬟一样，命运始终都握在主子们的手里。所以我非但没有迷失自己，反而活得更加清醒，更加用心伺候好老太太丫鬟的平淡生活，也善待周围的人，尽力让老太太对我的这份欢心和倚重变得更加深厚，希冀它们能在我命运的转折点上，给自己增加多一点砝码。

渐渐地我已经长到十八岁了，府里和我年纪差不多的那些姐妹们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归宿。我有两个玩得非常好的姐妹，她们也都是丫鬟中的佼佼者。一个是大房二奶奶带来的陪嫁丫头。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处事低调谨慎和周到，因此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感情却很深厚。她比我更加厉害，虽是通房丫头，却成了二奶奶的心腹，这背后的原因除了二奶奶身边身边实在没有更得力的助手之外，也是我这个姐妹从不惹是生非，在爷们面前也是尽量做个隐形人，才能在精明厉害的二奶奶身边留存下来。另外一个姐妹是和我一样，原本是老太太身边的小丫头，后来老太太把她给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孙子，就是国公府二房的二公子。虽然我的小姐妹没有亲口承认，但看她的口风和神情，我知道她大概率已经成了二公子的通房丫头，只等有一天被二房的太太名正言顺地扶为姨娘了。

姐妹们的这些归宿看起来都并不坏，甚至还得到了多少小丫头们的艳羡，但我却并不期待过这样日子的，她们背后的苦，也只有我们这些小姐妹才能看得到。比如那个大房的丫鬟，看到大房的二爷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开，可还是三天两头被二奶奶疑心，在二奶奶生辰那天因为二爷去偷腥，反倒惹得她吃了二奶奶一顿排揎，还挨了一个大耳刮子。事后人前她虽然还是那个一心为主、风光无两的心腹丫头，可只有我们知道，挨打的那天晚上，人后她躲在被窝里流了一个晚上的眼泪，第二天双眼红肿还不敢给人知道。又比如二房的那个丫鬟，虽然二公子在府里受尽万千宠爱，可那样的混世魔王，到底不是能护这些丫头一生的人，以后的二奶奶还没有着落，谁知道未来的主母又是怎样的性格与人品？一个丫鬟，既要替爷们操着仕途经济的心，还得时时留意着未来二奶奶的风向，也是心力交瘁。纵使如此，虽然这个混世魔王样的公子眼下里对她还不错，可心底里到底有些不喜她手伸得太长、管的太宽。若是有朝一日，娶了个厉害的二奶奶进门，她又在二公子那里失了欢心，还不知道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至此我已明白，留在府里做姨娘，即使是跟了出身良好、一表人才的两位公子，也不是一条好的出路。对于我这样的家生子来说，就只有另外一条出路，那就是听从主子的安排，配个管家或小厮了。我相信，以老太太的慈心，她必定会给我指个靠谱的人，保我下半辈子生活无忧。我也并非不能去过那种粗茶淡饭的简朴日子，只是一想起以后我生下来的孩子，我的孩子的孩子，无论多么优秀和出色丫鬟的平淡生活，也只能世世代代都是“家生子”，和我一样操着服侍人的贱役，我就宁愿落了一头青丝，枯灯古佛一生孤苦。

当然，如果我足够命好的话，也不是没有逃脱这一切的机会。首先，我要一直能得老太太欢心，这样伺候得她老人家作古之后，我能获得一个被放出府去的机会；其次，我要攒下一笔不小的银子，这样放出府去后，能让我那见钱眼开的哥嫂看在银子的份上，为我找一个出身好人家的良人。如果拿不出银子来，就算我出得了这府里，我那嫂子还是会将我往别的更大的坑里推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这泼天富贵、骄奢淫靡的国公府里，那些勤谨务实的本性不能丢，这样才能帮助以后的丈夫持好家，好好教养我们的儿孙。

这个世界没有会为我打算的人，所以我只能自己替自己打算。只要有一丝机会、一线光明，我都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我是这样规划的，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朝着我的目标去渐渐靠近，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一直都做得不错。我感觉，我已经成了府里唯一的一股清流，不想爬老少爷们床的清流。

（中卷）

我以为，只要我规划得好，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我会达成我的目标和期望，成为一个小户人家里大方明理的媳妇、成为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的母亲，过完我平淡充实的一生。但我还是太天真，对于我们这种还没出生就已经被注定了命运的人来说，我的这点规划和努力，在权力者的眼中，简直都不值得一顾。

打碎我所有规划和努力的那个日子很快就来了。那天，我伺候了老太太午睡下了，然后回到自己平时起居的耳房里，准备趁这个空当给老太太做完那个抹额。正当我绣得得心应手的时候，大房里的大太太进到我的房间里来了。我以为她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看老太太午睡了才来我这聊聊闲篇的，所以也没起什么防备心理。若是我知道她后来要说的事，我肯定立即找借口说老太太还有其他吩咐然后直接躲出去了。

大太太是续弦，在大老爷面前根本就不得脸，在这府里也掌不到权，平时除了奉承讨好大老爷外，就是疯狂的敛财。可是即使是这样一个人，也不是我一个奴才可以轻视的。别看此时大太太冲我笑得一脸讨好，可这些太太们到底是这府里下一代的主人，假如我现在得罪了她们，说不定哪一天她们就会成为我光明道路上的一个绊脚石。因此我不得不打起全副精神来应付她，给她倒了一杯好茶，在她夸我针线的时候笑得谦虚又恭敬，甚至是在她不停仔细打量我全身每一个部位、摸着我手上的肌肤时，也没敢显出半分不耐，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心底里不断升起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我突然想起来半个月前，我替老太太给大老爷传话时，大老爷那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光，我竟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一番铺垫之后，大太太很快说出了她的来意，她竟是特意趁老太太休息的时候来找我的，找我的目的竟是想让我做大老爷也就是他丈夫的房里人。怪不得连丫鬟们都瞧不上这个大太太，这种把丫鬟送上自己丈夫床头的事情，她竟然做得这样老到和理所应当，还一脸给了我天大脸面和福气的表情，我都快要被她气得发抖，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骂。

我打断了大太太的游说，冲出房间跑到园子里去冷静一下，恰巧碰上了我的两个姐妹，他们虽然调笑了一番，到底开始正经帮我想法子看该怎么办，可是以我们的能力和见识，哪里想得到什么好的法子呢？最后我只能无力地说一句，大不了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我这里火还没下去呢，我那无风都要掀起三尺浪的嫂子就屁颠儿屁颠儿追到园子里来了。在她眼里，有这样好的事情，哪有她不去奉承的理来？这不，估计大太太派人和她说了，她头发都没梳理好就赶过来了，所以才到得这样飞快。

嫂子颠三倒四和我说了很多，无外乎就是大老爷看得上我就是我的福气之类的，还左一句姨娘右一句姨娘，连带着将我两个姐妹也得罪了。我确信嫂子并没有撒谎，她肯定打心眼里认为这确实就是福气。她不是不知道大老爷已经快是能做我爷爷的年纪，也不是不知道大老爷好色无德到了极点，这么大年纪还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更恶心的是，等他哪天玩厌了，没准就把我送给那些与他臭味相投的人了，不少小老婆甚至被他送给了自己的子侄，想想我都觉得恶心得想吐。可我嫂子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只要给她足够的钱，即使这会大老爷看上的是她的女儿，她也一样欢天喜地的。所以我狠狠骂了我嫂子一通之后，却更觉无能为力了！

当天晚上，我吃不下晚饭，找了借口自己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左筹谋右思量，想着怎样才能逃过这一劫。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辗转难安的这个时候，大老爷正与他身边的狗腿们商量着如何去京陵寻我的父亲，好逼得我顺从他意，造谣我说大抵是惦记着府里的年轻爷们和哥儿，还放言总叫我逃不出他的手心。也怪我在老太太身边待太久了，没见识过大老爷私底下是如何的霸道与龌龊，所以还在心里犹存着一丝幻想。而我的这些筹谋与思量，落在大老爷的眼中，不过就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一番细细盘算后，终于被我给找到了机会。在一次人比较齐的聚会中，我当着老太太、大房亲家姨娘还有一众姑娘小姐的面揭破了这件丑事。可怜我在揭破这件事时，犹不能直说我是看不上大老爷、不愿给大老爷做小这些话，只能说自己并没有妄想攀权附贵，只想一心服侍老太太。为了表明心志，我甚至拿起剪子剪掉了自己的一撮头发。大家包括老太太也都心知肚明大老爷行事无耻，却也只指责了大老爷私底下惦记上老祖宗身边的人，仿佛与谋算老祖宗的财务一般，属于不孝。而对于大老爷想弄个丫鬟做小这件事，不管这丫鬟是否愿意，这都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

经过一番折腾，老太太也还肯护着点我，大老爷总算是暂时撂开了手。也是大老爷大太太作恶多了，这次行事莽撞了些，在“孝”这件大事上欠了顾虑，所以才给我喘息之机。我听说，后来大老爷到底还是花钱从外面买回来一个小老婆，这才消停了一段时间。可是我已经顾不上同情那个被买来的姑娘了，因为我自己已经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了。我知道大老爷的本性，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况且我这次还把大老爷大太太都得罪狠了，让他们在老太太面前吃了挂落，还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记得之前大老爷看上了别人家的一些画，硬是把那一家子闹得家破人亡、最终把画给搞到了手才罢休。以后还不知道他们会想出怎样的法子来折腾我。

我见过太多女孩儿的悲惨命运了，所以这次轮到我了，我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自己未来的命运。虽然老太太是个有慈心的，但大老爷下一次如果再有其他理由直接问老太太要人，老太太也不一定能有很好的理由来回绝。我只是一个卑贱的丫鬟，除了服侍老太太精心一点，还有何筹码叫老太太冒着母子失和的风险将我一直留在她身边呢？再说老太太年纪大了，总有不能护着我的一天，服侍得老太太归了西，我又何去何从呢？

（下卷）

日子在我的惊惧忧虑中一天天过去，因为这些老少爷们的骄奢淫逸，这座雕栏画栋的国公府渐渐显了颓势，老太太的身子也一日不复一日地衰弱。这个时候，老太太自己最喜欢的孙子还有外孙女都前程渺茫，老太太替他们打算尚且来不及，哪还有那个精力替我一个丫鬟谋划后路呢。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更加精心服侍好老太太，好让她能活得更久，让大老爷大太太的报复来得更晚一些。

大老爷的报复还没真正开始，我这边的生活就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了。有一天老太太上西府里做客，不用我陪着，于是我就去了一趟我哥哥家。因为都知道我开罪了大老爷，还没等大老爷授意，我哥嫂在府里就被排挤得做不下去。他们掏光了所有家底，去大老爷那里求了几回，才没被赶出府去。纵使我哥嫂待我没有情分，可我到底心疼着我那一双侄儿侄女。看到他们一家四口在一个已经家徒四壁的房子里抱头痛哭，我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嫂子话里话外仿佛我都是一个灾星，再不复往日里我风光时的亲善，更加让我在这个家里无立锥之地了。回去后，我悄悄规整了一下这么些年在府里攒下的所有体己，找了个时机给我哥嫂一家送了去，这才稍微心安了一些。

无论我费多少心思替老太太将养身子，已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太终于还是倒下瘫到床上不能起身了。那天我正给老太太喂药，正好大老爷进来请安。因为药还没喂完，我也不敢立时就丢下药碗跑开，所以只能局促地立在一旁，卑微地将自己的身子缩到角落里，以祈求不要给大老爷看见。大老爷恭敬地、规规矩矩地站着给老太太问了安，只说还会去给老太太请更好的大夫过来，其他再没多说什么。临走时，大老爷转过身子，眼睛朝我瞥了过来。在他那浑浊的眼珠子里，我看到了嘲弄、恶毒，还有一丝势在必得，只这一眼就让我如坠冰窖，顷刻间浑身冰凉，低下头再不敢与他对视。“就算你铰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也有办法叫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在我耳旁丢下这句话，大老爷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脚步踏在房间厚厚的地毯上，却如踏在我心尖上那样沉痛难忍。

在府里一连串的灾厄之下，如风中残烛的老太太也熬到了油尽灯枯的一天。老太太咽气的那一下，我感觉我人生的所有支撑至此已全部崩塌。我以为我会很伤心，但更多的其实是解脱，就像是在等另一只鞋子掉下来的那个人，现在鞋子掉下来了，我也终于该走向我的结局了。

在一片哀悼痛哭声中，我慢慢走出老太太的正屋，在大门口朝着京陵的那个方向遥望了几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子，关上了房门。我已经在这个屋里里待了那么多年了，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可这世上也没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了。每次回到这里，我从没有过什么归属感，永远我都只是暂时栖息在这里。屋里一边的架子上有一个樟木箱子，里面放着我的一些衣衫，以往还有半箱我的体己，现在衣服还在，体己都已经给了哥哥一家了。除此之外，只有三尺白绫，那就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结局，做姑子都已经是不能的了！

缓缓将头伸进套好的白绫中，我最后的思绪非常纷乱，一时有些不甘，我处处与人为善，从未为非作歹，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努力地去过好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还是不得善终？一时我又万念俱灰，不说那些去了的小丫鬟，也不说现在还在苦熬着两个姐妹，单看府里的四位小姐，一个被送入宫里芳华早逝，一个嫁给中山狼很快香消玉殒，一个远嫁他乡再无音讯，一个寄人篱下形如槁木，她们作为正经主子，在大厦将倾时尚不能保全自身，更何况是我这样没有根基，飘零如浮萍一样的人呢？

罢了罢了，还多想这些做什么呢，这就去了吧！就这样去了，也许我的父母、我哥嫂家的孩子还能有一个安宁，希望他们的厄运从我这起，也从我这止了吧！

再也了无牵挂了，我一脚踢开了脚下的凳子，直到外面的痛哭和哀啕再也传不进我的耳朵！

（全文完）

看过《红楼梦》的人应该都知道，这里我写的是鸳鸯的故事，只不过我对她一生的故事做了一些完整和细化。我想说的是，穿越的那些故事，我们闲来看看就好，不要沉迷进去。作为女子，我们现在拥有的各种平等和自由都来之不易，当下的日子已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要美好，更加美好的时代永远都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