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心尖妃【夏子安,慕容桀】
小编 2022年7月20日 09:16:47 小说大全 322
第一章 嫁还是不嫁“本宫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嫁还是不嫁!”粗暴的男声在夏子安的耳边炸开,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脖子被眼前的人狠狠地掐住,胸腔像是要炸开一般难受。
她眸色一凝,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
脑子里顿时倒灌进一些记忆,不是属于她的记忆。
原主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在一个月前与梁王殿下饮酒,醉酒之时答应了梁王殿下迎娶夏婉儿的要求。
丞相酒醒后后悔不已,夏婉儿也哭闹着不肯嫁,她早与太子情投意合,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丞相不得已,逼嫡女夏子安代嫁给梁王。
夏子安不肯,便对她用了刑。
子安还没回过神来,脸上便遭了狠狠的一记耳光。
“回答本宫,你嫁不嫁给梁王?”
打她的人,是当朝太子慕容桥。
一道绿色的身影扑过来,拉开了慕容桥:“殿下,不要为难姐姐了,父亲那日虽然醉酒,确实错应了将我许配给梁王殿下的。要姐姐代嫁确实为难了她,再说,姐姐心里也一直思慕殿下您,您这样逼她,岂不是要把她逼死吗?”来人梨花带雨,一副娇弱的模样,正是夏子安的庶妹夏婉儿。
“凭她也配思慕本宫?呸,这样的货色,便是送给本宫做妾,本宫也不会要。”
夏子安试图站起来,但是,身上受的伤太重,甚至连动一下,身体都撕裂般的疼。
夏婉儿柔柔弱弱地上前,一脸内疚:“姐姐,对不起,我曾答应过你,不会对太子殿下有非分之想,可是,情之一字,实在让人无法控制,我越是压抑对太子殿下的思念,这份思念便越深,越无法自拔,恕我不得不无视您对我的警告。”
夏婉儿表情实在是楚楚可怜,但是夏子安却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慕容桥大怒,“你竟然敢阻止婉儿与本宫在一起?贱人!”
夏婉儿连忙拉住慕容桥的手,哽咽道:“殿下不要怪姐姐,本来做妹妹的就不该与姐姐争,是我的不是,是我没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慕容桥道:“婉儿你不要再说了,你就是心肠太软,才会一直被她欺负。”
夏婉儿看着底下狼狈不堪的夏子安,眼底闪过一丝阴毒,却用哀求的语气道:“姐姐,求你成全我与太子殿下吧,妹妹会一辈子记得您的恩德。”
子安吸着冷气,冷冷地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表演恩爱,心头觉得厌烦不已。
她忍住疼痛,用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拿我一生的幸福去成全你吗?你真不要脸!”
慕容桥闻言,陡然大怒,“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玲珑夫人一直都在看着,她心中着实焦虑万分。
如今听得殿下的吩咐,她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愤怒,厉声道:“来啊,给我打,打到她答应为止。”
棍杖声声落在夏子安的背上,直打得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八年特工生涯,练就了她钢铁一般的意志,她咬着牙关,承受着原本不属于她的耻辱与痛打,一口口的鲜血从嘴里溢出,背上的棍杖几乎要把她所有的骨头都打断。
玲珑夫人与慕容桥都没想到夏子安会这般的口硬,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威仪,疾步下来,用力地把她的头拽起来,恶狠狠地道:“你若不肯答应,便是自寻死路。”
慕容桥冷声道:“还与她废话什么?她若不答应,便按照丞相之前的计策,以通jian之罪,把她母亲休出去,且看那袁氏还能不能活下去。”
子安心头狂怒,原主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母亲袁氏。
昏沉中,子安只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明日就是婚礼了,再打伤一点,昏迷中抬上花轿去,梁王要的只是相府嫡女为王妃,至于她日后是残疾还是毁容,梁王不会管。”
子安死死地记住了这把声音。
虎毒不食子,这个夏丞相,猪狗不如。
一顿狠辣的棍杖再度落在她的背上,终于,她昏迷过去。第二章 利刃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响起哭泣的声音。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青肿难分的圆脸,“小荪?”
“小姐,奴婢没能保护您,对不起!”小荪哭得好生凄惨。
子安忍住全身火辣辣的疼痛,双手握成拳,触及中指一道冰冷的金属,她一怔,迅速低头,夺魄环?夺魄环竟然也跟了过来?
夺魄环是她在特工组的时候,科学家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里面有一块芯片,可以自动吸附阳光与空气中的电,变成攻击人的武器。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子安眸色阴寒地转动夺魄环问道。
小荪哭着回答:“就是明日。”
明日!
“母亲呢?”子安声音沙哑地问。
小荪咬牙切齿地道:“老夫人把夫人关在了暗室中。”
老夫人?子安脑子里闪过一张衰老但威严的脸,一个为了家族荣耀可以六亲不认的老女人。
“去告诉老夫人和相爷,说我愿意上花轿,但是前提是要他放了母亲。”子安声音平和地说。
小荪去了不到半个时辰,袁氏便回来了。
她是被抬进来的,老夫人命人痛打了一顿,打得半死。
玲珑夫人亲自送袁氏回来,她得意地看着子安,“早晚是要答应的,早一些答应,便可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何必呢?真是贱骨头!”
陈玲珑,以寡。妇的身份嫁入相府,深得夏丞相宠爱,明明是妾的位分,却对外宣称玲珑夫人,直接褫夺了袁氏当家主母的位子。
子安阴鸷地盯着她,忽地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玲珑夫人一耳光。
“你敢打我?”
子安冷冷地道:“这一巴掌,是利息,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好啊,造反了你,来啊……”玲珑夫人正欲唤人,子安一手拔下头上的簪子抵住玲珑夫人的脖子。
“你敢?”玲珑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子安。
子安狞笑起来,“横竖不过一死,夫人要不要拿你尊贵的命来与我下贱的命相博?”
“你想怎么样?”
“请个大夫来,为我母亲医治,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上花轿!”
玲珑夫人眼底生出怨毒,恨不得把子安千刀万剐,但是她也知道如今不宜再激怒她。
她哼了一声,“等着吧!”
陈玲珑为袁氏雇请了大夫,子安也取了一些白药和内伤药服下,大夫药箱里有针包,她给了三两银子,把针包买下来。
大夫走后,袁氏缓缓转醒,看到自己的女儿满脸满身的伤,她不禁悲从中来,“是母亲害了你。”
她伏在袁氏的耳边,轻声道:“母亲,不要怕,我们来得及筹谋。”
袁氏一怔,“筹谋?”
子安冷笑,“没错,筹谋,把害我们母女的人,一个个地送入地狱。”
袁氏缓缓地坐起来,她心头有些不安。
为了确保子安会顺利上花轿,当夜,夏丞相来了。
子安服了药,昏昏沉沉,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几乎是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你若乖乖听话,父亲自然不会亏待你母亲,但是若你明日耍什么花样,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丢下一纸休书,“你若上了花轿,这休书便自行销毁,若不上,这休书便要公告天下。”
说完,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袁氏一眼。
袁氏捡起那张休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清楚,休书以她勾搭下人的罪名,公诸天下,休出门去,生死各不相干。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想起十八年前,那容貌俊美的男子痴情地对她说,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永不分离。
然而,她嫁给他不过一年,便全部都变了模样。
她要撕了那休书,子安却一手夺过来,对袁氏道:“这封休书,是一把利刃,还有用的。”第三章 悔婚五月十八,夏丞相的嫡女夏子安嫁给梁王慕容鑫,婚礼空前盛大。
天还没亮,子安便被从床上挖起来,梳妆打扮,凤冠霞帔穿得是美丽端庄。
玲珑夫人与夏婉儿亲自过来盯着,玲珑夫人在送子安出门的时候,低声警告:“你今天最好乖乖上了花轿,否则,有你好受的。”
红盖头遮蔽着子安的眸子,遮住那一抹冷凝的光芒。
她且忍着这一口气。
一身喜服的新郎官梁王慕容鑫威风凛凛地坐在白马上,手持缰绳神情倨傲。
四周聚满了围观的宾客与百姓,热闹哄哄。
正欲上花轿的时候,却见新娘子扯下红盖头,冷冷地宣布:“我不嫁!”
这一变故,让宾客和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这相府大小姐是疯了吗?如今花轿都临门了哪里还能耍小性子说不嫁?
众人分明看到梁王慕容鑫的脸上有狂怒缓缓腾起。
夏丞相怔了一下,眼底生出愠怒,一个箭步上前。“不许胡闹,今天是你和梁王的大好日子。”
今日这么多同僚在场,这脸真是丢大了。
子安背负一身的伤,把凤冠落下,一步一瘸地走到马匹前,跪下,“梁王殿下,臣女今日并非故意落殿下的面子,臣女悔婚,迫不得已,父亲和太子殿下以棍棒相逼,更捏造了罪名诬陷我母亲,要休了她逼臣女嫁给梁王殿下,好让家妹夏婉儿嫁给太子为妃,臣女不能让殿下被人利用,所以才会在今日公然悔婚,臣女愿受梁王与皇后娘娘的处置,万死不怨!”
梁王扬起阴郁的眸子,盯着夏丞相,冷冷地道:“很好,很好,本王算是见识了相爷的手段。”
慕容桥狂怒至极,上前一脚就踹倒了子安,“贱人,你胡说什么?”
夏丞相也是一脸的痛心疾首,惊怒道:“孽女,嫁给殿下,是你千方百计求来的,如今这般胡搅蛮缠,到底是何人教你的?得梁王殿下眷顾,已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
众人听得此言,不禁怀疑地看向夏子安,丞相为人虽不算正直,可一个父亲想必是做不出此等威逼女儿的事情来,莫非其中真的有内情?
想那夏子安的母亲袁氏,也曾是个心头高的女子,莫非,真的是她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殿下好日后问鼎后位?
子安看到众人鄙视的眸光,神色不变,从袖袋里取出一封休书,“这封休书,是父亲昨天留下,父亲说,若我愿意上花轿,这封休书便可毁掉,若不上,便以此休书公告天下,议我母亲的罪。”
梁王一抬手,便有人上前收了她手中的休书递给梁王。
梁王看了几眼,随手一扬,休书落在地上,眼尖的人,急忙看休书里的内容。
众人一片哗然,这休书字字绝情,看来,那夏子安所言属实啊。
夏丞相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是做梦都没想到夏子安竟敢把这封休书真的公告天下了,昨天留下这封休书,本是想施压于她,让她乖巧听话,如今却成了把柄。
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夏子安,“你拒上花轿悔婚一事,自有皇后处理,你且等着吧。”
说完,他淡淡地瞧了太子一眼,道:“太子殿下,你和丞相的好礼,做兄长的收下了,铭记心头!”
慕容桥与丞相皆是神色一变。
在相府对面的楼台上,站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面容清冷,眉如寒剑,眸若深海,他临风而立,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王爷,要不要下去帮一下梁王?这般丢脸,只怕他如今都快气死了。”身旁一名身穿黑色衣裳的带刀护卫问道。
男子缓缓地摇头,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看热闹,不嫌事大!”
敢得罪太子的人,还真没几个,这丫头,有骨气,只可惜,有骨气的人,往往死得惨。第四章 虐打夏丞相见梁王走了,心中顿时慌张,不自由主地看向太子慕容桥,慕容桥恼怒至极,没想到他这般办事不力,连自己的女儿都没办法摆平,哪里还愿意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迎亲队伍与太子都走了,一转眼,这满府的热闹都成了空。
对面楼上的冰冷男子衣袍一卷,“好戏看完了,入宫吧!”
侍卫急忙追上去,道:“这夏家大小姐,怕是死定了吧?”
男子勾唇冷漠一笑,“以皇嫂的为人,岂会轻易放过她?不出两个时辰,她便会召夏子安入宫,本王跟你赌一两银子,夏子安会死在回府的路上。”
侍卫笑道:“好,赌了,今日这场戏,夏子安安排得不错,想来是个有脑子的女子,属下就赌她能多扑腾两天。”
只是,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老夫人见宾客走完,冷冷地下令,“所有人回府,府门关闭!”
子安被拖了回去冷酷王爷的替嫁王妃,丢在院子里,还没等老夫人发话,夏丞相便上前狠狠地踢了她几脚,口中怒道:“贱人,你丢尽了我的脸,我杀了你都嫌不够的。”
子安本伤势就重,再挨了他几脚,哪里受得住?当场就几乎昏过去,她数度捏住指环,想杀了夏丞相,但是都极力忍住。
老夫人喝令道:“如今打有什么用?梁王如今必定是入宫去了,你想想如何应对皇后娘娘的怒气吧。”
夏丞相烦恼此事,又不知道怎么办,遂问道:“母亲以为该如何呢?”
老夫人横了他一眼,“还能这么样?此事必须有一个人出来承担后果,便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那小贱人便是。只是你啊,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毫无防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丞相被老夫人说了几句,心中怒气又升。
玲珑夫人忧心忡忡地道:“母亲,如今不是追究的时候,把她交出去就能平息皇后娘娘的愤怒吗?”
“走一步算一步,皇后娘娘必定是要传她入宫问罪的,你们都给我摆出大义灭亲的姿态来。”老夫人厉声道。
“是!”夏丞相应道。
玲珑夫人低头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子安一眼,厌恶地道:“真没想到她心机这般深沉,竟把我们大家都蒙在鼓里了。”
话音刚落,夏婉儿便冲了出来,想也不想,发恨就冲上去,左右开弓,连续打了几个耳光。
子安陡然睁开眼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夏婉儿翻在右侧,一口咬住她的耳朵,咬得全身颤抖,却死死不放。
血从她的嘴角渗出,夏婉儿痛得尖声大叫。
玲珑夫人见状,气得浑身颤抖:“还不赶紧过去把她拉开?”
子安被几名下人拖开,放声大笑,“好,打吧,逼急了我,大家就抱着一块死,都别想活着。”
夏丞相见她态度还是这般的嚣张,气得浑身发抖,“马上到祖宗牌位前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几名婆子要拖她,她冷冷地道:“谁敢碰我?”
子安扬唇,阴鸷地盯着夏丞相,“有一天,你会为你所作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完,拖着满身的伤痕,往神楼而去。
夏丞相有片刻的怔愣冷酷王爷的替嫁王妃,被子安那一记眼神吓得有些心慌。
老夫人抬起耷拉的眼皮,眸子里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你们听着,皇后必定会问罪于她,若她活着出宫,三日之后,你便入宫去禀报皇后娘娘说那小贱人急病身亡。”
“是,儿子知道了。”
子安跪在夏家祖先的牌位前转动着手指上的夺魄环。
她是魂穿过来的,为什么夺魄环竟会跟着穿了过来,这点她百思不得其解。
以她的能力,还不足以跟整个相府抗衡。
今天,还有一关,要硬闯过来,关键,就是利用夺魄环和她的医术了。第五章 入宫子安一直跪着。
到了申时左右,宫中来了两名嬷嬷,说皇后娘娘要召见相府大小姐。
终于来了!
子安眸色一凛,这才是最难打的仗,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
宫中倒是给子安准备了马车。
街上百姓议论纷纷,有些人说她有骨气,也有些人说她傻,但是无论说她什么的,都知道她此番入宫只有死路一条。
悔婚梁王,便是开罪皇后娘娘,这即便砍了脑袋也不为过的。
子安仿若蜡像一般毫无表情,目视前方,日头开始在她头顶上徐徐沉去,她觉得头很晕,全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像是在梦里一般,便连日头,都是花的。
马车沿着青石板驰道前行,马蹄声哒哒,像声声催命铃。
她岂会不知道今日悔婚,会有什么后果?
梁王啊梁王,一会你必须在宫中,否则,我此计难成!
子安转动着夺魂环,心里默默地想着。
马车停在了皇宫西门,下了马车,嬷嬷对子安道:“皇后娘娘有令,六月十九是观音娘娘的诞辰,为了给皇太后祈福,但凡从五月十九入宫的命妇贵女,都必须从西门三跪九叩进去。”
子安看着嬷嬷,神情平静地说:“皇后娘娘对皇太后的孝心,让人感动,臣女必以皇后娘娘为榜样。”
嬷嬷淡淡地道:“那就请大小姐跪着进去吧!”
子安缓缓地跪下,心里岂会不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下马威?
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三跪九叩,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头,这是为皇太后祈福,自然,磕头不能随便了事,必须要听到洪亮的响声。
从西宫门走到后宫,这短短几百米,就已经让子安的额头肿起,渗血出来,她的双腿膝盖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
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重影,头昏沉得厉害,耳边嬷嬷的声音像是来自天际,那般遥远,但是一声声却又像在耳中爆炸。
夏子安,这才是开始,你必须撑下去,否则你今天就得再死一次。
这一段路,仿佛走了一辈子,子安几度欲昏过去。
终于,来到了皇后娘娘的静宁宫。
子安已经是浑身大汗,汗水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流下来,趁着她那一身破损的嫁衣,竟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壮与妖异。
“夏大小姐先跪着,娘娘正与摄政王说话,说完自然会召见你。”嬷嬷淡淡地说。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天边一层橘色的云也徐徐褪成浅黄。
一直跪了半个时辰,嬷嬷才从殿里走出来,道:“夏大小姐,皇后娘娘传你入殿觐见!”
子安恭谨地道:“谢嬷嬷!”
她很艰难的站起来,双腿麻木得一点感觉都没有,踉跄了几下才算稳住身子。第六章 皇后娘娘她头晕得很,只能依稀地看到有三人坐在正殿中,正中央的那人,身穿一袭正红色锦缎宫裙,发髻挽得很高,就那么随便瞧一眼,便觉得雍容华贵。
她噗通一声跪下,“臣女夏子安,叩见皇后娘娘!”
殿中一片沉寂,就连呼吸声都似乎听不到。
良久,才听到淡漠到几乎没有温度的女声响起,“抬起头来!”
子安双手撑地,缓缓地抬起头。
右侧的梁王神情很是不悦,别过脸,似乎连看都不愿意看到她。
看到梁王在此,她的心便放了一半,至少她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
至于坐在左侧那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她未曾见过。
此人的气势让子安有些心惊,不敢细看他的面容,他只是那样闲散地坐在一旁,却给人一种强大压迫感。
子安心里暗自猜测,莫非他就是皇帝的弟弟,摄政王慕容桀?
不容子安细想,皇后便缓缓地发话了,一改方才的凌厉,唇角扬起了淡笑,“你就是夏子安?”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正是夏子安!”子安回答,喉咙仿佛是堵了一团棉絮,难受得很。
皇后笑了笑,眸光陡然一凛,声音轻飘飘地荡过来,“听说,你看不上梁王。”
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然是质问。
子安眸色凄惶地道:“皇后娘娘,臣女自知今日死罪难饶,也不求皇后娘娘饶恕。只是臣女今日这样做,并非是有意让梁王殿下不来台,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连累了梁王殿下,臣女也心感愧疚不安,所以不管一会皇后娘娘与梁王殿下如何处置臣女,臣女都甘心伏罪。”
“哦?”皇后眸色微微发凉,“怎么个迫不得已啊?说给本宫听听。”
摄政王慕容桀在旁边听到此言,微微笑了一下,她倒是聪明。
子安艰难地跪直身子,道:“皇后娘娘,方才嬷嬷说皇后娘娘为了给皇太后祈福,特令一月之内入宫的命妇贵女必须三跪九叩进来,此等孝心,让臣女感动不已,今日臣女冒着必死的风险,却也是为了母亲。臣女在相府的地位,想必皇后娘娘也有所耳闻,若是臣女能嫁给殿下,便是正妃,享尽荣华富贵,可臣女不能只顾着自己享福,却把母亲留在那龙潭虎穴,只要臣女嫁了出去,母亲必将以七出之条的yin荡罪被休出门去。”
慕容桀心头微微诧异,看来她今日是早预料到会被召入宫中问罪,连这些话大概都是事先准备的,她不说自己不想嫁给梁王,也没表现出对这门婚事有半点不情愿或者委屈,她只为一样,孝心。
慕容桀想看她能与皇后撑到什么时候,遂淡淡地道:“七出之条,不只有通jian、yin荡一罪,你为何笃定你父亲会以这般不堪的罪名把你母亲休出去?”
子安苦笑:“王爷,有七出之条,也有三不去,我母亲曾伺候祖父病榻三年,披麻戴孝送走了他,此为不去,唯有一罪不受此限制,父亲要休妻,只能以这条罪名。”
皇后丝毫不为所动,神色冰冷地道:“那又如何?莫非你拒绝上花轿,你父亲便不会休了你母亲吗?”
子安愧疚地道:“今日臣女不得已当着这么多皇公大臣的面,揭穿父亲有心以此休妻,众人已知晓,他便必定不敢再犯,就算休妻,也会以其他的方式,这也是臣女唯一可以让母亲活下去的办法。”
梁王大怒,“你竟然利用本王?不管怎么说,都是死罪!”
子安抬起头,睫毛已经染了泪,嘴唇轻颤,“殿下,对不住,其实我一直都想跟您说清楚一件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见到您,父亲也决计不会跟您说的,也因为这件事情,我才拒绝上花轿的。”
梁王怔了一下,“什么事情?”
子安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全身像是无法自拟般颤抖,显得绝望不已,“我身体虚寒,不能生育,试问,我怎敢以不育之身嫁给梁王殿下?您是天潢贵胄,我……只是被人踩在脚底的尘埃。”
“什么?”皇后终于按捺不住怒气,“他竟敢这样欺瞒本宫?”
以不育之女嫁给当朝王爷,就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都不敢,除非,他知道一些什么,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梁王也是浑身一颤,面容陡然煞白,死死地盯着子安,像是在探究说的是真话还是另有所指。
“来啊,传御医!”梁王震怒,竟像疯了般的大喊起来。
子安心中一慌,不知道梁王为何会忽然变得这样癫狂,虽然,传御医过来在她预料之中,可梁王不应该会这样震怒啊。徽信公纵呺茗轩笔墨,回复书名,即可阅读